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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城X沈翊】半生缘

▪️今天也是钓系小五🥹

▪️这次是真的亲上了不是假的!

▪️小五的要开始搞事业了冲冲冲!



第八章

 

庆阳帝十九年夏。


福安公主沈霁进周国公主,下降驸马家,夫妇失谐,今上贬其公主府中内侍数人,驸马外放。


沈霁数度因驸马房中妾室与驸马起争执,剑拔弩张。


福安公主不敬驸马,不奉公婆,履遭前朝谏议大夫弹劾。


 

 

 

安定郡王府。


沈翊此刻刚练完一套剑法,与西阳使者对坐于亭中喝茶。


“本王知道你想问什么,贵妃一切安好,什么都不缺,你的信儿本王也替你带到了,只是贵妃不肯留下,便又托本王原样儿带回来了。”


 沈翊将信笺从怀中取出,搁在案上,推至使者端坐的那侧。见使者久无动作,沈翊拿手指在案上敲了两下,扬起下巴示意他打开信封,“看看,未必没有你想看到的。”


 




使者依言将信封打开,只见信封中还套着信封,上面赫然便是贵妃的字迹,他自小与贵妃在一处读书习字,自是再熟悉不过。


 “她说,能再在瑶华宫宫宴上远远瞧我一眼,此生足矣。”


使者颤抖着声音,眼眶也红了大半,轻颤的手险些将眼前的茶盏打碎,他自知失仪,忙起身向沈翊请罪。


“殿下恕罪,外臣失礼。”


“元熙哥哥,你和我是多年的交情了,不必说恕不恕罪的话。”


 





沈翊将贵妃的信从元熙手中抽出来,放进一旁的香炉中燃了起来。元熙想要伸手去拦,沈翊将他的手拦下,瞥了他一眼,“这信若是不烧,来日被他人察觉,你保不住你的公主,本王也保不住本王这小娘。”


沈翊刻意咬重了“小娘”二字,似是在提醒元熙如今身份有别一事。

 

元熙默不作声,眼睁睁瞧着贵妃的信在香炉中徐徐燃尽,与香灰化成一处。


 





“如果公主能选,她定是也不想到这见不得人的地方来。若是我能选,就是拼了我这条命不要了,也定不会让公主到这儿来。”


“正所谓,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当年的我和她的境遇,都只是异曲同工罢了。我若是女儿身,恐怕你如今便要称我一声王妃了。”


 沈翊打趣道,话语中的道理却无半分含糊。尔后他话锋一转,人也敛起笑意认真起来。“然则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多说如果也只是自扰,毫无意义。好在她还有个处处为他着想的弟弟,又有与她情深如许的你,总是有指望的。”


沈翊将杯中茶水倒满,一杯给自己,一杯越过桌案递给了元熙。


 元熙自然明了其中深意,不作多言便举起茶盏,双手置于身前,如立下誓约一般。“外臣深知殿下大志,定全力相助,不负殿下冒险助外臣之恩。”


“喝茶吧。”


 沈翊目的达成,心下愉悦,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他在西阳八年,从懵懂不知世事的黄口小儿长成了文武双全颇有谋略的安定郡王殿下,个中苦涩只有他一人知晓,别无他人感同身受。


于他而言无论是西阳太子耶律成宁,还是西阳使者元熙,亦或是已然陷在深宫中的贵妃耶律成茵,都可做他沈翊的棋子,助他得登大宝。


唯独杜城,他捧出了一片真心相待,一如往昔。


 




不多日,西阳使者还西阳,今上携三皇子与五皇子相送至城外方还禁中。



 

 

 


礼部侍郎官邸。


 杜韫一家跪在禁中内侍身前,等着今上任命杜城为官的圣旨。


 自那日东华门外唱名点杜城为状元之日起,杜城几乎是逃也似的逃过了各位大人榜下捉婿的功夫,各家小厮也是各显神通,在各个他回府必经的拐角处躲着等他,堵得他只得跨上马背疾驰而去,一直到进了府门还胆战心惊。


国朝文风开放,女子地位也不似从前卑下,各位官僚大臣为了结交新贵以便在朝堂上扎根更稳,常有榜下捉婿之俗,将高中金榜的新科举子中尚未婚娶的举子拉进家中议亲,若是说得好了便即刻成婚,成两家之好,缔结姻缘。


虽是杜城逃过了一劫,可杜家的门槛儿也要被前来说亲的媒人们踏平了。


各家都极力说着自己雇主家小姐们的好处,恨不得即刻便拉来与杜城拜堂成亲,吓得杜城称病闭门谢客,对父母提起的议亲之事也是能躲就躲,从不接话。


若有杜韫主动提起的家世品性好的官家小姐,杜城便果断相拒,从不拉扯。


 





如今便是今上正式下诏赐官之日。


状元及第的第一年,为防同年登科的举子们结党营私互成一党,必要先将举子们外放一年,待一年期满再酌情调任回京。


杜城便是想着熬到外放这一日,便可暂且远离议亲这等是非。


 他只是舍不得沈翊,不忍留沈翊一人常在京中。


 





“新科状元杜城,赐从六品豫州布政官,出知豫州,于下月十五到任。”


杜城一家叩首高呼谢官家恩典,尔后双手接了诏谕,又恭敬地将前来宣旨的中贵人送出。


“我儿这数年苦读,总算是在今日得了回报,如今也同为父一样在朝为官,可切要牢记为官之道,做忠臣能臣,为百姓忧,为官家忧才是。”


杜韫打量着如今已然褪去稚气的儿子,心中自是极为赞许。


杜城与父母才说了几句话,便匆匆离家,声称有要事处理,晚饭也不一定回来吃,叫父母不要等他。


杜韫夫妇见杜城行色匆匆,又想到如今儿子已然长大成人,他们夫妇不便再管教那么多,只好由着他去。



 

 

 


安定郡王府。


沈翊刚刚叫人传了晚膳,坐下还未拿起筷子,便见看门小厮进了饭厅。


 “殿下,杜大人来了。”


 沈翊讶异,平日杜城从不登他的门,若有事要相见也是遣一小厮来传信,明面儿上他们并不相熟,最多便也只是朝堂上打过几次照面儿而已。如今杜城贸然来府中拜访,沈翊怕是出了什么事,忙让小厮请他进来。





沈翊起身往门口张望,瞧见了拐角处杜城的身影又忙出门相迎,直到杜城到了自己身边,沈翊心中的石头方才不再高悬着,稍稍放下了些。


“哥哥,你怎的这时候来找我,不会是要来蹭我饭的吧!”


沈翊打量着杜城全身上下,见衣衫完好没有受伤的痕迹才放心下来,屏退了左右下人,拉着杜城在饭桌前坐下。


他并不是馋嘴之人,郡王份例之内的菜品尚且用不完,他正发愁着不能浪费了,恰好杜城便来了。


 




“我……”

 

杜城看着忙着给他盛鸡汤的沈翊,想说的话卡着就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向来便是含蓄的人,说不来直白的话。


沈翊听了他的话头儿,便停下手中的动作,盯着他等他说出下文。


杜城索性双眼一闭,“官家今日下诏,令我下个月出知豫州。”


“嗯……然后呢?哥哥,你匆忙来找我,不是只想说这个吧?”


沈翊目光中带了探究的意味,又像是将杜城的心思了然于胸。


杜城是他见过最坦率真实的文人,不似寻常他见过的许多人似的有八百个心眼子小心钻营。


在杜城的眼里,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杜城自觉已被沈翊看穿,面上有些挂不住,红晕几乎是瞬间便爬满了脸颊,像是还没喝酒便醉了一般,烧得滚烫。


“我……我爹娘一直在想着给我议亲,我想着,到了豫州便可能会好些了。”


“嗯……我算着也是,哥哥年纪也不小了,是该给我娶个嫂子回来了。”


沈翊若有所思,像是颇为赞同给杜城议亲一事,甚至还打趣道,“若不是当了驸马都尉便不能上朝堂大展拳脚,我还真想把我那亲生的妹妹许给你,咱们俩知根知底的,我也放心。”


见沈翊如此说,杜城急得直跺脚,想着既然话赶话已经说到这儿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起身走到沈翊跟前儿,弯下腰,一只手托起沈翊的下巴让他仰头看向自己,一只手垫在沈翊后脖颈处,眼睛一闭,将自己的双唇贴上沈翊的,虽是一触即分,可其中缱绻旖旎之意,足矣表明其中意于沈翊的心思。






杜城这一举动,沈翊想到了却也不完全想到,此刻他佯装大怒,推开杜城,拍着桌子站起身,指着杜城,“你……你大胆!你竟敢非礼本王!本王要把你重打五十大板!重打五十大板!”


 

大抵是沈翊装得太像,又或是杜城本就心虚,竟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叩首煞有介事地向沈翊请罪,“请殿下赐臣死罪。”


“臣思慕殿下已久,如今乍然要再离殿下而去,臣情不自禁僭越冒犯殿下,愿领殿下一切责罚,但求殿下不要记恨臣……”


杜城所言句句恳切,他细数了从那日初遇之后便藏在心中的小心思,虽说当日的沈翊尚且是个小孩儿,可杜城早已在心中描摹想象过许多次他长大之后的样子,与沈翊如今的样貌别无二致,那双如烙印一般深刻在杜城心中的双眸,依旧如从前那般,从无变化。


沈翊听着杜城这番肺腑之言,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他孤身一人太久,骤然有人将他如此真情实感地放在心尖儿上……


“哥哥……”


“臣请殿下责罚!”


 





杜城已然慌着请罪,似乎并未听见沈翊的声音。


沈翊复又提高了声音再喊了一次,他跪倒在杜城跟前儿,摁着杜城的肩膀止住了他还要下拜的动作,迫使他只得定定地瞧着自己。


“哥哥,我方才是逗你玩儿的。”


沈翊凑近去在杜城唇边轻轻落下一吻,尔后复又开口,“你看着我,我什么都没有,空有个爵位却不得父皇的重用,又没有母家势力撑腰,你若是寻个权势大的岳丈家,自可为官之路畅通无阻,又何必……”


“可你有布老虎。”


杜城打断沈翊妄自菲薄的话,认真地瞧着他,那神情掺不得半分虚假。


“我心中的沈翊,他可以什么都没有,因为他只要有我就行了。”


这大抵是最有分量的剖白,掷地有声,沈翊几乎是扑进杜城怀里,贪婪地汲取着自己自小从未得到过的,温暖的怀抱。


 





他们俩这边儿抱得热闹了,桌子上的鸡汤从冒着热气到凉得透彻也全然无人注意。一桌子好菜被刚刚互相表明心意的二人抛诸脑后,只专注于现下这真实存在的欢愉。


抱了好一会儿,沈翊才想起自己头一次给人盛的鸡汤就没能让人喝进肚子里,忙从杜城的怀抱里出来,坐回凳子上,叫了小厮进来将饭菜拿去厨房热一遍。


杜城随着沈翊的动作起身,犹豫了好大会儿,开口便是叫沈翊好笑的问询,“那个……殿下,五十板子打完以后,是不是就可以亲殿下了?”


沈翊被这句话逗得笑也不是气也不是,只能在心中暗骂杜城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左右等着下人们热菜的间隙,便再留心逗逗他。


于是沈翊板起面孔,指着门外的院子,“下次再亲我,打一百大板!”


“那打完可以亲殿下吗?”


沈翊彻底哽住,他双手捏上杜城一本正经的脸,使劲儿拽了拽,又左瞧瞧又瞧瞧,嘀咕着,“你真不是装的?”


 





正当他研究着杜城到底“是不是装的”这一深奥问题的时候,杜城一把揽住沈翊的腰,沈翊猝不及防跌进杜城怀里,所幸杜城足够高大,沈翊从不担忧自己会摔在地上,便放心地将身上的重量全数交托在杜城怀里,自己拉着杜城的手,来回摩挲着杜城的手指,好不惬意。


二人又抱了许久,像是无论如何也抱不够似的,杜城时不时便要低头吻吻沈翊的额发,温柔又缱绻。


直到沈翊远远瞧见了下人端着热好的饭菜出现在回廊的拐角处,他才拍了拍杜城的手示意他放开自己。


沈翊又给杜城盛好了一碗鸡汤,这回亲眼瞧着杜城接过去舀起一小勺放进嘴里,待杜城刚喝进第一口时便听见沈翊说,“哥哥,方才忘了告诉你。”


“你要外放做官的豫州,正是爹爹赐我的封地。”


杜城听见这话,大约是太激动过了头,一口热鸡汤卡在嗓子眼儿里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咳嗽得满脸通红,不知是憋得还是羞得,总之那模样活像是桌上蒸熟了的螃蟹。





 

 

庆阳帝十九年夏。


今上下诏,迁从一品安定郡王,皇五子沈翊为正一品安定亲王,食邑万户,赐豫州。






杜城与沈翊于庆阳帝十九年五月先后到了豫州安顿,这期间,来自宫中大内贵妃耶律成茵关于庆阳帝的言行起居的书信从未断过。

 

每一封都由飞鸽传书直接交至沈翊手中,从不让第三人经手,唯独除了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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