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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灵魂(楼诚绝不能拆🤨

【杜城X沈翊】半生缘

▪️重逢啦!

▪️杜家小郎君真的那么爱吃醋吗🥹

▪️历练归来的小五已经有了自己的盔甲了🫡



第六章

 

庆阳帝十八年 


前些日子西阳王使者来朝,一来是看望如今已是北宁王朝贵妃的和亲公主耶律成茵,更是带回了先前出质西阳的五皇子沈翊,如今沈翊已十三岁有余,西阳王使者并排踏入观文殿。





西阳连年旱灾,起初还能保证皇室的供给,只因贪官冗杂,治理不力,使灾患频发日益加重,竟已经到了连皇家都要缩减吃穿用度的窘迫地步,不得已,西阳王令使者手捧西境五州地图前来与北宁置换,只求得些粮食布匹而已。


北宁算不得兵强马壮,甚至重文轻武颇甚,带兵者无调兵职权,未有功名者不得入馆阁居要职,但庆阳帝治理有方,百姓安居乐业,又逢天命眷顾,风调雨顺,年年都能得个好收成,故而从无忧虑。


北宁不费一兵一卒就拿回曾被夺去的数座城池,庆阳帝自然乐意得见这样的交易。



 




沈翊立于大殿中央,身姿已然有了挺拔的大人模样,只是个子尚矮。

 

今上眯着眼睛对着这个儿子瞧了又瞧,却无论如何想不起这孩子幼儿时候的模样,许是自己如今年纪大了,不由得心中泛起酸楚。


沈翊朝上首之人下拜,声音干脆洪亮,回荡在大殿上空,不卑不亢。


“儿臣拜见爹爹,数年不见,问爹爹安好。”


“下臣问北宁皇帝陛下安。”



 




光阴轮转,西阳王的使者早已换了他人,不似八年前那个已至暮年的老者,倒换成了个干练沉稳的年轻官员,进退得当,礼数周全。


“使者远道而来辛苦,请至驿站稍作安歇,朕晚上在瑶华宫设宴,为使者接风。”


西阳王使者闻言告退,朝上便只剩下今上和他最不待见的小儿子,以及数年前曾言五皇子不祥或碍国祚昌隆的那些个馆阁大学士们,为首的便是李相宜。


“小五,一路回来可还好吗?如今是回家了,便无需拘礼了,快起来,到爹爹这儿让爹爹看看。”


沈翊闻言起身,提起长袍下拜缓步走到上首,就站在今上身边。



 



今上佯做亲热,若是八年前的沈翊,他或许会感激涕零地扑进爹爹怀里试图求得多一丝眷顾和留心。


可时过境迁,再站到自己从小便盼望着能多见一眼的爹爹身边,沈翊虽不觉得手脚无措,却也觉得有什么要从他心中破土而出,就像是在干涸已久的荒地上猛然撒上一杯热水,得到的不是生机勃勃的绿色,而只是一瞬间吞没水分之后继续的干涸和死寂。


就是眼前这个人将自己送去了那个千里之外的地方去。



 



沈翊趁着为今上奉茶的动作,附在今上耳边,用只他二人能听得见的声音,“爹爹,儿臣还活着,您当是很讶异吧?”


“文英县君,她谋害儿臣,儿臣已经替爹爹料理了她,爹爹尽可高枕无忧。”






说出文英县君时,沈翊几欲咬牙切齿,在那日之后的数个夜晚,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合眼便是文英县君端着下了慢性毒药的燕窝笑得和善。


那是他的奶娘,说是与亲娘一般亲近也不为过,可她竟然在自己的吃食中下药,试图让他在毫无知觉中日复一日地死去。


亏得沈翊还曾心下感激,爹爹不远万里为他送来补品吃食,原来,不是掺了毒药,这样精致可口又价值不菲的吃食根本不会落到他的手里。



 




今上闻之色变,碍于诸臣皆在,不好发作。他接过沈翊递来的茶杯,掀开盖子刚要轻抿一口,便又听见沈翊的声音,“这茶爹爹放心大胆喝,是儿臣从西阳带回来的好东西。”


“他们家太子殿下硬要塞给儿臣,儿臣若是不收,恐会坏了两国邦交啊。”


今上听得出他话中的暗示,大抵不过是,西阳太子与他交好,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曾经安排人暗杀他的事情。


“小五回来,可去看了妹妹了?若是还没去过,就到皇后殿中瞧瞧吧。”


“是,儿臣告退。”


沈翊向今上行礼,身后是诸臣一齐下跪叩首恭送皇子的礼节。





 

 坤宁殿。


沈禾自昭仪刘氏难产血崩而亡以后便被今上下旨养在皇后宫中,皇后无子,膝下只有沈禾这一位养女,自是百般疼爱,与当日沈翊之境遇大不相同。


皇后虽算不上出身名门,却也知礼明理,对前朝事物从不干涉只言片语,只专心管好今上的后宫,后妃们对皇后拜服,从来也没听说过有人为着争风吃醋谋害人命,倒也是一片和谐。





沈翊由宫人引着进了坤宁殿正厅,沈禾恰在厅中与侍女们玩扔石子儿的小游戏,几个小女孩儿笑成一团,全然没有瞧见沈翊进门。


倒是沈翊,快步走到皇后座前,叩首行礼问安,“儿臣给娘娘请安。”



 


沈翊对这位嫡母并无太多记忆,只记得从前常春阁最窘迫时,皇后曾派人来送过炭火吃食,他记了许久,总想着有朝一日能以涌泉报滴水之恩。可皇后是国母,自是什么都不缺的,他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可用作报答的物件儿,只好作罢,只从心底里敬服嫡母,所以自然恭顺。






“小五,快过来让娘娘看看,呀,都长这么大啦!”


皇后一边招呼沈翊到跟前儿来,一边招呼着沈禾也一同过来,“禾儿,快,见过你五哥哥。”


沈禾朝沈翊福身,“五哥哥好,禾儿怎从未在宫中见过这位哥哥?”


“你五哥从小住在宫外,难怪禾儿没见过。”


皇后打断了沈翊正要开口的话头儿,抢在沈翊前面跟沈禾解释了缘由。


沈翊盯着沈禾目不转睛,像是要从妹妹的脸上找出亲娘的影子,从前刘才人的双眸生得极美,只可惜,沈禾并没有那样的双眸。






“小五,你此番回京,可有了住处?是要回宫里来住吗?”


“劳娘娘记挂,爹爹说儿臣已满十三,该是出宫开府别居的年纪了,于是一早便叫人修葺了从前南安毅王的旧邸,许儿臣暂住。”






南安毅王是先皇最小的儿子,武艺高强,战功赫赫,可功高盖主被今上忌惮,寻了个由头贬他去守了边境,没多少年便报了病逝,追谥毅王,是为南安毅王。


沈翊将今上叫他去住南安毅王旧宅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心中只道好笑,父子间的猜忌,竟致以死人作警醒的地步。


“说起来,儿臣要多谢娘娘,将小妹照顾得这样周到,儿臣惭愧,不能常伴小妹身边,请娘娘再受儿臣拜谢。”


沈翊说着又要跪,皇后起身将他扶住,“小五,你姐姐从前侍奉吾恭谨,只可惜…不过官家既然将禾儿交给吾,禾儿就是吾的孩子,你不必跟吾说谢。这些年委屈你了。”


皇后抬头瞧了窗外的天,唤来侍女给沈翊拿了些笔墨纸砚与糕点补品,交给跟着伺候沈翊的内侍手里,要沈翊一并带回府里。


沈翊眼看天色不早,又留恋似的多瞧了沈禾几眼,这才告辞,“娘娘,儿臣告退。”






 

北宁都城街道。


沈翊其实从未见过北宁王朝的宫外盛景,当年他只有五岁便被塞进马车里送去别国,他好容易在泥泞中滚出了一条生路,如今回来,却也还是第一次瞧见这都城的盛景,也算是实实在在对今上的仁政有了切实的体会。


南安毅王府如今已经换了匾额,成了安定郡王府。


此番回京,今上迁沈翊为从一品郡王,这是连三皇子沈青都没有的殊荣,沈翊成了如今第一位得封郡王的皇子。






沈翊在府门口下了车,仰头瞧着墨迹还未全干的牌匾,手不自觉抚上自己腰间悬挂着的玉佩,虽玉佩触之冰凉,可他的心中却像是燃气烈火,不知向何处烧去。沈翊面上无甚表情,回头吩咐随侍的内侍。


“你先到府中收拾安置,我去街上转转,晚些时候便回来。”


“是,殿下。”





 


沈翊离了内侍们的视线,便瞧上了几步之外的一家卖桂花米糕的摊子,心下一喜,才要上前去便被一只手拉到了一个隐蔽的拐角处,沈翊下意识以为又是来杀他的死士,转念却又觉得不该在大庭广众的京城对他下手,他尽量平静自己的气息,压下了刚要抬起的手,才要出声问询,便被一个温润敦厚的声音打断。


“多年不见,不知殿下是否已经背完了千字文?”


沈翊几乎用不着转身,即使已经八年未见,他的记忆却出奇得好,会如此问他的,只有那位礼部侍郎杜家的郎君,杜城而已。


“哥哥,好久不见。”



 



这一刻的沈翊是没有锋芒的,没有在观文殿与今上对峙的剑拔弩张,没有在坤宁殿拜见皇后时候的小心谨慎,仿佛又回到了出质之前的那个生辰当天,遇到了可以与他在草丛花丛中笑成一团的杜家哥哥。


杜城今岁已有十八,样子变了很多,已然是个俊俏郎君的模样了,沈翊此时若要瞧他便得仰头。杜城的视线自沈翊发冠上的玉簪而下,直至挂在沈翊腰间的玉佩而止。


“本想在府门口等你,但又怕有心人瞧去对你不好,便只好在这儿等殿下过来,若是殿下不来,我想着远远见一眼殿下也便罢了。”



 



杜城拉着沈翊寻了一家酒楼,找了二楼的包厢坐着,他二人隐于屏风之中,他们能瞧得见楼下的街市景象,楼下人却瞧不见他们。


“哥哥真是越发风姿绰约了,方才咱们上来,不知有多少姑娘瞧见哥哥模样便脸红了呢。”


沈翊胳膊支在案上托着下巴,揶揄着坐在自己正对面的杜城。


杜城倒也不恼,想来已是司空见惯,只唤了小二来要了酒,尔后看向沈翊。


“殿下还未回答臣……”


“会会会!哪有人一见面就问人功课的,我又不考状元!”


沈翊打断了杜城的话,瞧见杜城状似探究的模样,又败下阵来似的塌下了肩膀,懒散着抬了抬眼皮,一面摇头晃脑地做出一副读书的模样,“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沈翊从头背到尾,这间隙小二已将茶和酒都端了上来。杜城静坐在对面听着,直到沈翊背完了全文才抿唇笑道,“殿下大才。”


“你少哄我了,就会拿我寻开心。”


沈翊倒了杯茶水自顾自饮下,全未瞧见杜城似有心事的模样。



 




杜城并非沮丧,只是想到这些都并非是自己所教,心中一时五味杂陈,一杯热酒下肚也不顶用,总也还是闷闷的。


沈翊在西阳皇宫许多年,别的学会得不多,察言观色倒是学的极好。他歪着头,手撑着桌子直起身子,越过桌案凑到杜城跟前儿,

 

“哥哥,你吃醋了?”


“啊?什么?殿下莫要打趣臣。”


杜城慌忙以袖掩面,躲闪着沈翊锲而不舍的逗弄。


“嗯,看来,成宁哥哥说得对。”


沈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坐回到自己座位上,拿起一块桂花米糕小口地吃着。


“成宁哥哥?”


杜城放下衣袖,目不转睛地盯上沈翊,目光专注得像是要将沈翊生生戳出个窟窿。


沈翊不语,似乎是在专心地吃自己手里的米糕,眼睛却偷偷瞟向杜城,瞟上了杜城通红的耳垂和握拳的双手。


沈翊终于吃完了第一块米糕,就在他将要拿第二块的时候,杜城伸手抓住了他的腕,二人四目相对,这下却不等杜城开口,沈翊便“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耶律成宁,西阳太子。与你年纪相仿,对我照顾颇多。”


“不过你放心,我的学问绝不是他教的,他怎知我朝的博大文化!所以,杜哥哥,你还是我的夫子,放心放心。”


杜城闻此言才略略好受些,放开了抓着沈翊手腕的手,若有所思。


“那……”


“哥哥!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一路都没怎么吃饱饭的可怜人吧,让我好好吃块儿米糕,等我吃饱了你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翊抢在杜城提出下一个疑问之前果断打断了他,右手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尔后埋头在杜城点的一桌子好菜上,吃得专心极了。


杜城见状又唤来小二加了些招牌菜,然后专心地看着与食物奋战的沈翊,好似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沈翊吃到一半猛地抬头,筷子上还夹着半根鸡腿,嘴角也沾了油。


“先说好了,哥哥,这顿饭要你请,我可没钱。”


见杜城点了头,他才又放心地吃下了剩下的半根鸡腿,末了还打了个饱嗝,满意地摸着自己吃圆了的肚子,靠倒在了椅背上。


他有许多年没吃过一顿这么踏实的饱饭了。







我的文就是分开得快重逢也快长大也快恋爱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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